最好的报复是美丽
最美的盛开是反击
火蝶翩跹，星火离烟。
【阴阳师清明节企划15点】伍觉
※内含御馔津/一目连/不知火/晴明/大岳丸/八岐大蛇
※有私设
※大岳丸的变相甜文？
※内含百合
※其实伍觉专辑里的歌本来不是这些意思，算我过度解读吧，但是我真的要吹爆这个专辑！
※书名号里的是歌名
※“你”死亡预警
0.
荧蓝的火焰在黑暗中跃动，照亮了围绕着它的三位女子的脸庞。
“我说，”浅蓝长发的女子侧了侧头，“我已经讲了九十九个故事了，该到你们了吧。”
她左侧的女孩张了张口，却被另一人抢走了话匣。
白发少女手心中捧着如无风海面般平静的眼睛，若不仔细看看，倒可能将它认成宝石。
“我要讲的这个故事，与你有关。”
她没有抬头，那眼睛却在火光映照下折射出光芒，好似将对面的女孩带进了另一个世界。
1.
“人类有一句俗语，人死不能复生，妖怪也大抵如此。”
“但是，如果有万一呢？”
“那么，如果这个万一要用你的命去换呢？”
“……”
“那我也愿意，只要找到这个万分之一的可能，找到他！”
2.
【御馔津】《生~introduction~》
你痴痴地躲在拐角，等到金鱼姬坚定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口才转身走进屋子。
屋内的御馔津看到你进来，先是一愣，随即扯出一个笑容，“大人，你怎么……”
“是真的吗？”你打断她，急切地问道。
御馔津没有回话，波澜不惊地为你添上一杯茶，却被你直接推开。
“御馔津！”你拔高了音量，她抬眸望向你，还是那么温柔，却隐着一层哀伤。
而你却丝毫没有注意到这点，只是拽紧她的衣袖，满眼期待地看向她。
她沉吟许久，最后点点头，“是真的，不过……”
“那我去！”你没听她说完就猛地站了起来，“只要能带他回来。”
“……大人。”御馔津是温柔惯的人，纵使骨子里还留着倔强的一面，对你却从来不曾强硬过，而这一次，她也同样无法说出忤逆你的话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她垂下眸子，手中的神乐铃轻轻摇响，“去高天原吧，心怀天下的神明定会满足他虔诚的信徒的愿望。”
你步出神社，没有听见她被铃声掩盖的叹息。
御馔津是知道复活这种事的困难的，至于告诉金鱼姬，大抵也是看在她有着向死的决心罢了。可是，当你真正提出要去高天原的时候，还是止不住心慌。
她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，她再也见不到你了。
“大人，早点回来。”
神乐铃轻柔的铃声在你的记忆里越走越远，直至消失在那一片稻荷之间。
御馔津以为神明最多是拿走你全部的灵力罢了，大不了等你回来之后她处处护着你就是。
但感觉到契约断裂的时候，她才真正意识到一切都没有那么简单。
“为什么……为什么要杀了她！”
向来温婉的铃声变得尖锐，女孩子握紧弩箭，指尖发白。
高高在上的神明敛下眸子，沉声道，“稻荷神，你失态了。”
御馔津冷笑一声，红色的眸子里满是愤怒，却硬生生舒了一口气，强压怒火，“那么，您没有杀了她，对吧。”
神明不置可否，眸子带上几分凉意，“你回去吧。”
“神明！”御馔津撕心裂肺的喊声越行越远，而神明手执茶盏，摇了摇头。
许久，他轻抿一口，冰冷而又苦涩。
“不过都是痴情种罢了。”
那一年，京都依旧是丰收之年，稻荷神社依然门庭若市。
来神社中祭拜的人们无一不洋溢着幸福的笑容，唯有高高在上的稻荷神，面无表情，冷漠地听完人们的愿望后，只是轻声道，“我知道了。”
很快，所有人都察觉到，稻荷神变得不一样了。
不过高天原上的神明们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坏处。
“稻荷神终于成熟了。”
成熟？
掌控生死的神明捻着手中的棋子，棋盘中央已然落下一枚棋。
他并无言语，将棋轻轻落在那枚棋子旁边，而棋子上方赫然刻了一个字——“御”。
百年，对于普通人来说很长，而对于神明不过弹指一瞬。
御馔津还是那副少女模样，聆听百姓的愿望，带给人们幸福与安康。
她再也没有离开过神社。高天原的神明皆说她可以独当一面，只有她自己明白。
她在等。
而她，等到了。
3.
【一目连】《不系舟》
你快步迈入庭院，面上的笑意掩都掩不住，端坐在樱花树下的银发少年抬眸，看到你的笑容先是恍惚了一阵。
“大人这是……遇上什么好事了？”一目连歪了歪头，不解地问。
“连连，我可以让他回来了！”你握住少年的手，满心的欢喜让你没有注意到他微蹙的眉与眼底的忧伤。
“……是吗？”他抽出自己的手，“那大人这是要……”
“我要去高天原。御馔津告诉我去那里就有办法了。”
“可……”一目连所有的话语在看到你急切的眼神后都消失殆尽，他张了张口，说出来的话到底转了个调，“大人要小心。”
“没事的。”其实你心里也没有底，但你不想让一目连发觉，更不希望他来阻止你，所以你猛地扑上去搂住他的脖子，他一时没有防备，往后退了几步，金龙也被惊到，尾尖扫过树干，引得数朵樱花飘落。
“大人……罢了。”他垂头，揽住了你，将你落在头上的花瓣收于手心，藏入袖中。
“如果一定要去，请带好风符吧，至少，让我心里有一点保障。”
一目连温柔的声音环绕在你心尖，却被风裹挟着越走越远。
结果，从断裂的契约，和御馔津凝重的脸色就能看出来了。
一目连撩开自己的发，冰凉的手捂上那只已经失明的眼睛，忽的轻笑出声，悲怆而凄凉。
他还记得，你在的时候，会用自己温暖的手小心地描摹他的眼眶。
你眼中的珍视与心疼让他彻底地沦陷。
可是，什么都没了。
他颤抖着手拿出之前藏于衣袖的那片花瓣，风夹着清香，在他身边铺满了你的气息。
许是风太大了，一目连竟然感觉脸上滑过一滴泪，他茫然地擦去那滴，却抑制不住越来越难以控制的悲伤。
清明的金眸被水雾迷蒙，他的心灵也被阴霾所掩盖。
他到底，失去了最后一个信徒。
早该被毁灭的存在。
神明把玩着手中的棋，微风吹乱了他的发丝，加深了他的笑意。
“啪嗒。”
棋下在了最中央那枚棋的另一侧，这一次，是“连”。
风是柔和的，只是这百年以来，人们都能从风中体会到深深的哀伤。
没有人记起曾经那位风神，而他自己只是淡然坐在破旧的神社中。
不过又是一时寂寞而已，他可以忍。
——他/又将哪片花瓣藏入袖/眷恋迷惘/都消散在清明眼眸
4.
【不知火】《水上灯》
她是在你急匆匆收拾行装的时候悄然走进屋子。
她没有说话，那双漂亮的火红色的眸子直愣愣地盯着你。
许是被盯得太久，你也着实不忍心再晾着她，直起身子笑着道，“怎么啦，阿离。”
“不。”她轻轻摇头，小指勾住你的指，慢慢收紧。
“没事的。”你抬手想要摸一摸她的头，却被她拽住手腕直接扯到怀里。
“大人。”她声音意外地低沉，指尖从你背部划过，揽住了你的腰。
你愣了愣了，似是体会到了对面美人的哀伤，轻叹一口气，扣住她的手，脸颊轻轻靠在她的怀里，“我会早点回来的。”
“我知道，大人。我知道。”
她知道，那位大人对于你的重要性，她一直知道。
“今天晚上，大人来看我的表演吧。”她松开手，眸中的期盼让你无法回绝。
你以为她说的表演是在院中给众人表演，她却引着你上了小舟划出了平安京外。
“大人，你应当没着过我这样的表演。”她蜕去了繁杂的花魁服饰，换上了简单的浴衣，如瀑的长发披下，高高的木屐也留在船上，赤足走上水面.引起一阵涟漪。
“阿离。”你望着她，痴迷着呓语。
火光乍现，江流宛转，身着浴衣的少女缓缓向你靠近，白皙的手勾过你的发丝。
“大人喜欢阿离的舞吗？”
你没有说话，只是沉默地点了点头、
她满眼的情意最终化为一声轻叹，与火光一同被黑暗湮灭。
契约断裂的时候，不知火正同小袖之手学着编织，她的手忽然停顿下来，小袖本想关心几句，但看到她失落的苦笑还是止了口。
“抱歉，我可能，要走了。”她淡然起身，不知是说给小袖听还是给她自己听。
离人阁已经许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，上一次如此繁华的日子，还是曾经的头牌阿离在的时候。
不知火慢慢地描着眉毛，撩开帘幕向外望去。
觥筹交错，灯红酒绿，纸醉金迷，分明一副热闹的场景。
但是少了什么。
木屐点地，火光映亮了观舞者的脸，不知火有些恍惚，原来，终究只是因为缺了你吗？
“神明大人，该做事了。”侍从毕恭毕敬地对神明道。
“不急。”神明低垂下头，摩挲着手中的棋子，缓缓将它落在盘上，隽秀的“火”字印在上面。
“刚刚过半而已。”
不知火在了多久，离人阁就繁华了多久。
尽管侍女换了一批又一批，游船也一艘又一艘地更替，不知火都在那离人阁最高的舞台上舞了一曲又一曲。
她所在的那一台，永远是离岛最热闹的地方。
只是在这繁华之中，她反而愈加迷茫，愈发找不到自己的落脚之处了。
——台前花醉三千客/座上一无知音者/她说她这一生/如梦如蛇
5.
【晴明】《上善若水》
你极少会敲响晴明的门，倒不是说你对他有什么偏见，只是因为自己那些隐秘的心思罢了。
他是你的老师。
你不断提醒自己这一点。抬手敲响了门。
“这么晚了，寮生有什么事吗？”晴明曳着折扇，白发披散下来，清澈的蓝眸中蒙上一层倦意。
“晴明大人。”你轻咬下唇，“我要去高天原了。”
“哦？”他尾音轻扬。“出什么事了？”
“御馔津大人说了，只要到高天原去找那位神明，就有办法让大岳丸复活了！”
他摇了摇头，强勾起嘴角，“但这并不是你的错。”所以，你根本没必要为了这种渺茫的希望而……
“晴明大人。”你又唤了一遍他的名字，眸中满是坚定，“我必须去。”
“他对于你来说就这么重要？”他眯起了眼，欲念猖獗地撕咬着他的理智，他展开折扇，遮住自己的面庞。
“我以为你是知道的啊，晴明大人。”你无奈地叹了口气，对话发展到这步已经没有继续下去的意义了。你躬身，想要离开他的房间，他却更快一步地点在你的眉心，灵力传入你的体内。
“你去吧。”他转身入屋，声音嘶哑而压抑。
房门在你面前关上，莹蓝的灵力纠缠着你的魂魄，却最终消散于虚无。
“啪”
茶盏落在地上，瞬间四分五裂，茶水洒了一地，染湿了地面。
晴明闭了闭眼，脚尖碾在茶盏的遗骸上，将它碾成粉末。
他深吸一口气，压下心底的情绪。
这个结果，早就能料到了。
只是没想到，你居然能做到这种地步。
灵力的流失与情绪的起落滋长了内心的欲念，他摇摇头，走进屋内，展开卷轴，想要落笔却又不知该记下什么。
“晴明大人。”八百比丘尼推开房门，清亮的眸子也暗淡了下来。
“怎么了，八百比丘尼。”实在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现在这副失控的模样，晴明猛地撂下笔，墨汁溅了满桌，却无暇顾及，匆匆展开折扇遮住了面庞。
八百比丘尼无声地叹了口气，“大部分的式神……都离开了。”
晴明沉默地点头，一切都在意料之中。
“还有……刚才久次良派人过来报信，大岳丸，在来的路上了。”
折扇砸在桌上，八百比丘尼皱了皱眉，“晴明大人。”
“我知道了，你走吧。”
“神明大人，您的信徒还在等您。”
“哦？”神明扯着嘴角，“我还以为他们已经把所有希望放在那些阴阳师身上了呢。”
“让他们侯着吧，毕竟也是来求我办事的。”神明将棋随手扔在棋盘上，棋子在最中央那枚棋子周围转了个圈，最后还是正面向上落了下来。
到“晴”了。
不过区区百年，身为半妖他还是等得起的。
其他人与妖都离开了，偌大的庭院最后只剩下了晴明以及那些甘愿留下的式神。
“晴明大人！”白藏主匆匆从门外跑进来，手中攥紧一封信。
“是久次良寄来的，说是有眉目了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晴明从案几前起身，理了理衣服，抽出几张符咒，“那么，我要离开一阵了呢。”
“放心吧，她一定能回来的。”
——原来所有的离合悲欢/上善若水也都会还原它本来模样
6.
【八岐大蛇】《万色万空》
你是有些惧怕八岐大蛇的，因而你也没有把自己要离开的消息告诉他，只是嘱咐八百比丘尼好好看住他。
但他无论如何也算得上神明，怎会被你如此轻易地糊弄过去。
“阴阳师。”蛇魔咬住你的衣摆，你被迫回头看他，他环着胸，深邃的眸子一时间让你不知该说什么。
“你要去哪里？”他放开了你的衣摆，语气柔和些许问道。
你突然心生厌倦，他分明是知道了，却还在这里问你。
“我要去高天原。”麻木地重复了一遍，你便转身想要离开，却险些迈入狭间，忙止住步子，你回头瞪他，他却淡然地靠近你，直接把你搂进怀里。
拂晓的光芒微弱且无力，而现在你的眼前却只剩下了黑暗。
你从来没见过这个模样的八岐大蛇。他向来冷淡而漠然，而现在……
你抬手环住他，恍惚想起他曾经也是高天原上的神，抿了抿唇，缓声道，“没事的。”
他猛地掐住你的下巴，迫使你抬头对上他的眸子，蛇魔蹭上你的腿，蛇鳞摩擦着你的肌肤，引得你不由颤栗。
“大蛇！”你拔高声音，挣出他的怀里。
他顺着你松开手，蛇魔服帖地回到他身后，那双蛇眸依然死死凝视着你。
“就三天。”他嘶哑着开口。
“好。”你忙不迭点头，“那……我走了。”
黑暗包裹着你，冰冷无助，再也不复他身上的温度。
羁绊断裂，压抑的邪念肆虐起来，这位邪神却没有任何动作。
他在等。
三天，三十天，三个月，三年。
邪神的耐性终于被磨光，他才终于接受了你已经离开的事实。
明明他已经忍耐压抑了这么久了，为什么还是……
“阿拉，邪神大人这是要离开了？”八百比丘尼守了这庭院几年八歧大蛇也明白，所以他也没有多言，只是点了点头，便打算离开京都。
如果这里是你所热爱的，那留着也无妨。
“阴阳师大人她……”八百比丘尼有些犹豫，却还是问出了口。
“她没死。”八歧大蛇没有回头，声音轻到连八百都没有听清。
虽然他离开了这么多年，但以他对那位神明的了解，绝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杀了她。
考验他的耐力吗？
没关系，他等得起。
“这盘棋，越来越有趣了。”神明将棋递给对面的少女，女孩子撇了撇嘴，随手将它落在了棋盘上。
“什么嘛，你这样让我少了好几条姻缘线啊。”女孩子甩了甩脑袋，不满道，“要是我的神力衰竭了那都是你的错。”
“我的错？”神明挑了挑眉，指挥侍从道，“送缘结神离开吧。”
“喂，我说你就不能对人家有情人好点吗？我看你就是……”
后面的话随着她一起被侍从请出了神殿，只剩下殿内神明一人对着那枚棋子——“蛇”。
还有最后一人了。
阴阳狭间，冷酷压抑。
百年的沉寂让整个世界毫无生气。
直到蛇魔又复运动的那天，邪神睁开了双眸，闪过一丝光芒。
这场比试，还是他赢了。
——或虚或实/自语自嘲/空空如也/可好
7.
【大岳丸】《伤》
他死了。
为了弥补海国入侵平安京而犯下的过错。
你明白的，一切都是他心甘情愿，可你忘不掉。
忘不掉在铃鹿山时对你处处照顾，忘不掉鬼船上遇到的滔滔巨浪，忘不掉他攻打京都时刻意绕开你的庭院，忘不掉……他离开时最后留给你的那个笑容。
“他罪不至死。”你曾无数次回想起那场决战，无数次地叹息遗憾。
明明，你还有很多话没有跟他说呢。
夜风萧瑟，你坐在屋顶上，寥落的星子挂在空中，闪烁着黯淡的光芒，明月掩在乌云之后，天空阴沉得可怕。
你记得，他送你离开的时候，也是这么一个夜晚。
你本是想偷溜回京都，却在半路遇上了他，他看了看你的包裹，没有多说什么，只是牵着你的手，哑声道，“我送你。”
你无法拒绝，任由他拉着你，黑夜掩盖下，你看不清他的神色，也许他生气了吧。
你忽然有些难过，猛地扑上大岳丸的背，压抑着呜咽声却压不住自己的泪。
大岳丸僵了一瞬，转身将你搂进怀里，轻声道，“没事的。”
你们都明白的，一旦进了京都，你就是贵族家的阴阳师，而他则是京都的敌人，要被消灭的存在。
那一晚，是你们作为爱人身份度过的第一晚，也是最后一晚。
他的笑容随着你的记忆，缓缓消散。
大岳丸醒来时，耀眼的光芒刺得他不由眯起了眼，冰凉的地板，空旷的神殿，是他记忆中从未见过的。
“神明大人，他醒了。”高台上的侍从一直关注着他的反应，见他醒来便连忙告知一边把玩着棋子的神明。
“嗯。”神明敷衍地点头，“送他回去吧。”
语罢便轻巧地把棋子落在棋盘上，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。
最后一枚棋子——“岳”。
大岳丸在离开高天原的时候还是有些莫名其妙。
难道之前不过是自己的一场梦吗？
大岳丸不信，也不可能信。
但无论如何，他还是先回了海国暂时安置的地方。
不过，久次良见到他竟没有惊讶的情绪，只是淡然道，“欢迎回来，少主。”
究竟是自己做了梦，还是一切都是一场幻境。
大岳丸想了很久，直到蟹姬哭着跑过来，一边还喊着，“姐姐走了。”一类的话，他才终于想通，可是，他倒宁可自己什么都不知道。
他去了你的庭院，毫不意外地见到了满室凄凉以及冷着一张脸的晴明。
“海国少主还是请回吧。”
大岳丸虽不满他这副态度，却也自知理亏，没有多言。
八尺琼勾玉又回到他手中，岁月的流失丝毫没有蹉跎它的锋芒。
大岳丸不自觉握紧手，他是海国少主，他不能退缩，但他也不可能这么轻易放手。
如果没有你，那我回来又有什么意义。
百年时光，足够让大岳丸完全安置好海国众人，并且着手找你的事了。
“少主，有发现了。”久次良递过信笺，大岳丸抬起头，放下手中的书册，眼中闪过一丝光亮。
“出发吧。”
将我所失去的，全部夺回。
——我不要/这残忍假象/扮慷慨/给什么原谅
8.
“……”
“我讲完了。”
9.
百目鬼将那双眼睛收回，刚想开口却听见树丛中传来的温婉铃声。
青行灯抬起头，毫无疑问看到了御馔津那淡然的笑，摊了摊手便乘上了灯。
青蓝的荧光随之离去，你的身边只余黑暗。
“大人。”铃声在你四周摇响，稻荷神自然地牵住你的右手。
风声呼啸而起，擦过你面颊的却少之又少，反倒是御馔津松开你的手，捂着自己的腕似笑非笑。
少年将你搂进怀里，风隔绝了所有声音，你只能听见少年的呢喃，“你回来了。”
忽的，火光从天而降，险些烧着金龙的尾巴，一目连也被迫放开了你，火光在你眸中闪烁，照亮你记忆深处的一隅。少女握住你的手，露出了百年未见过的笑容。
平地而起的锁链束缚住少女的脚踝，晴明淡然地拨开不知火的手，指尖点在你眉心，“寮生，好久不见。”
“愚蠢的羔羊。”空间被硬生生撕裂，蛇魔肆意地爬出，阴阳狭间的邪神紧随其后慢步走出，死死扣住你的腕。
突兀的破空声打断了他的动作，八尺琼勾玉一瞬便斩断几条蛇魔，记忆中的少年浅笑着向你伸出手。
你没有说话，只是挣开了他们。
你感觉自己已经不仅是头疼了，那种疼痛由头部很快传遍全身，胸腔中似乎缺少了什么，属于人的灵与属于妖的魄争夺着掌控权。
神殿中的神明淡然一笑，指尖点在那枚刻着你名字的棋子上，微微用力，便化为了粉末。
如同现在你一样，消失于风中。
光芒黯淡下去，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你消失，却无能为力。
“明明只要她不想起这些一切都会好好的，你们却非要找到她。”神明撑着头，眼底顽劣的笑意丝毫掩藏不住，“这盘棋，终于下完了。”
10.
后来啊，百目鬼走过很多地方。
她看过，安坐于神社中的稻荷神，优雅端庄，却掩不住眸中的痛苦与仇恨。
她尝过，那山间微风，夹杂着些许泪的气息。
她观过，那离岛花魁，倾城一舞，水上跃出无尽火花，却心如死灰。
她去过，萧瑟的庭院，终只余那半妖与那狐狸两个。
她惜过，迈入狭间，从邪神那里险保下一命，不过因为自己曾是她的式神。
她叹过，海国富饶，数年而已便又恢复生机，只是那少主的眸子，满是灰暗与哀伤。
百目鬼又捧出了那双眼睛，轻声细语，仿佛在与那人对话。
“这就是你想要的吗？”
“人算不过神的。”
“徒增悲伤罢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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